二聖醫院 王清吉
維也納雜記──維也納的音樂家
音樂家都過著辛苦受難的日子,是維也納古老的故事。釵h作曲家,都必須取得朝廷或貴族的資助,才能過著像音樂家的生活。有些大音樂家,在生前儘受冷落,死後才有半座胸像,訴其尊榮。有句諷刺話:In order to be a genius in Vienna,it is better to be dead。
為什麼,像莫札特、貝多芬,及其他釵h古典音樂大師,都上了維也納?是什麼原因使他們留在維也納?
在十八世紀末,維也納是個音樂家居留的好所在。有釵h五公貴族,資助培養音樂家。哈布斯堡王朝,熱愛音樂,並大量資助鼓勵音樂家。女皇瑪利亞特麗沙是個女高音,其夫婿法蘭茲國王,則拉得一手好提琴。麗泉宮及霍夫堡宮殿裡,經常有音樂晚宴。音樂的聖魂,迷漫整個五朝。釵h帶頭的貴族,都有自己的樂團,並延攬釵h作曲家。維也納的貴族,像Razumovsky、Waldstein、Liechtensfein、Kinsky、Lichnousky,因為資援釵h作曲家、音樂家,而使他們的名聲永垂不朽。如莫札特的交響曲、貝多芬的協奏曲,以及釵h古典名作,都是題名獻給這些貴族,以示真誠的感激。
維也納的另外一個吸引力,是這裡住著釵h音樂家,容易尋得知音,音樂家得以互相觀摩學習。大作上演的時候,各路行家,王公顯貴齊聚一堂,景像輝煌。
十九世紀之後,釵h作曲家,不斷地出各地湧入維也納。其實,十八、十九世紀,在維也納出名的作曲家中,只有舒伯特和約翰史特勞斯,是道地的維也納人。海頓生長離維也納不遠的Rohrau村莊,勉強算是維也納人。其他的人都來自外地,渴望找到一塊能有所發展的音樂天地。儘管維也維有極為活躍的良好音樂環境,但其中釵h人在維也納感到極為失望,僅能糊口維生。
海頓在維也納過得極為快樂順利。他是富有的匈牙利五子,Esterhazys的宮廷作曲家。海頓最令人注目的,是他龍欣賞牠的同行,他告訴莫札特的父親,莫札特是他所知,最偉大的作曲家,對於貝多芬,(曾一時求教於海頓),他認為有一天貝多芬會成為歐洲最偉大的作曲家,他會以一時曾被他稱為老師,引以為榮。
莫札特,這個來自薩爾斯堡的天才小子,初臨維也納時,是跟著父親來演奏的小神童。當時的畫像,他是一個坐在琴鍵前的八歲小可愛。粉銀色的假髮,穿著藍色的小禮服。怪不得女皇特麗沙,會摟抱他。公主馬利安東尼,當莫札特跌倒在走廊上時,也把他抱起來坐在大腿上。這個小可愛得到了當時朝廷所有人的鍾愛。權貴降格相從,莫札特也心裡明白。莫札特有不屈不撓的精神,成人之後,莫扎特與妻Constanze常住維也納。白天應邀於貴族宴會演奏,晚間辛勤作曲。他在維也納時期的大作是歌劇費加洛的婚禮,及交響曲朱比特。
但是莫札特在維也納住得越久,就越失去歡樂。他成左爾}步已慢了下來。維也納人不欣賞他的音樂。他只有受託寫作一些作品才有收入。其中,他受皇帝約瑟夫二世的資助最大。後來,莫扎特為約瑟夫二世的室內樂團作曲,聊以維生。1790年皇帝逝世之後,莫扎特便窮苦潦倒,一病不起,死時三十五歲。莫扎特的窮死,實在是有損維也納珍愛音樂天才的名聲。
貝多芬在維也維住得較久,收入較豐,音樂界的朋友也多。維也維附近的風光,使他想起萊茵河畔的故鄉,所以他喜愛維也納鄉間的景色。貝多芬有些怪癖,如半夜二點彈琴,(可能喜歡月光?)天氣熱了,在房中就沖上一盆涼水。他在末聾之前,便極內向,但是他懂得支配財務,並會照顧自己。維也納人亦能適應他的怪癖,容忍這位令人不快的怪物。
貝多芬死在1827年,死時尚有朋友樂迷相艾,不像莫扎特那麼可憐。但是在本世紀初,他住的老房子,被拆除了。當時的維也納人也沒有為保護文化產而抗議。(無動於衷?)
舒伯特,雖是維也納當地人,亦未受重視。他是位較謙遜平靜的人,無法打響名聲。他偉大的C大調交響曲,因演奏困難,1828年便拒絕演出。直到二十年後,孟德爾頌才在萊比錫演出,廣受喝采,舒伯特才被認定為偉大的作曲家。舒伯特死時才31歲,未及成名,身先死。他留下大量的遺作,及一些遺失的歌劇、交響樂作品,也釵酗@天這些遺失的作品會從見天日。
布拉姆斯在1862年從漢堡轉入維也納,離開德國,在維也納當了三年約合唱團指揮,因不滿朝廷當局的約束,辭職後至各處旅遊。最後,布拉姆斯,仍回到維也納。布拉姆斯稱維也納為神聖的音樂之都,增加了維也納的羅曼蒂克氣氛。
馬勒在維也納的時期,比布拉姆斯更受風雨。馬勒並未像其他的作曲家被列於榮耀的地位。馬勒來自波希米亞(今捷克),他的猶太人父親開了小酒店。馬勒以綱琴小天才出身,26歲時便在布達佩斯歌劇院當了音樂指揮及藝術指導,由於反猶太人主義,使他倍受迫害。1897年,他到維也納歌劇院擔任指揮。不久便發現,音樂界的政治應酬及與朝廷顯要保持關係,實非易事。當他不再受朝廷的支配時,一系列的挑剔便隨之而來。馬勒終於辭職。
Arnold Schoenberg、Alban Berg及Anton Von Webern是最後出自維也納的作曲家。Schoenberg的前衛音樂,在維也納極受詆毀,樹立了不少敵人。他的聽眾都是開心胸接受前衛音樂的人,Schoenberg後來移民美國,死於1951年。
在這些音樂家中,或閉O馬勒及Schoenberg最不快樂。這也不全是維也納的錯,而是他們兩人較未能適應於社會風情。
例如Bruckner,在法蘭茲約瑟夫的時代,於霍夫堡的教堂當風琴師,寫他的交響樂,年後一年,過著快樂滿足的生活。
十九世紀末期,作曲家已較不受尊重。其實音樂在維也納只是一種儀式,就像皇家的晚宴有人奏樂的風尚。
戰後重建的維也納歌劇院,首任指揮Karl Bohm幹了一年便辭職。以後Herbet Von Karayan、Leonard Bernstein,任職其間亦受挑剔。
但是在傳播媒體爆發的年代,一些大公司已取代了昔日的王朝,為音樂帶來了無限的財富。這些大音樂家,真算是冤死維也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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